女儿趴在我脸上
说爸爸你放心
说如果没有你
我就不喜欢这个世界了
——海桑
如果没有了谁,你会不喜欢这个世界?
你还喜欢这世界,是因为有谁与你,同在这个世界?
理想是妄念满足的嗝,一个接着一个
烈日下的香樟树,大概喝了一罐雪碧,不禁张开了嘴巴,打了一个通体舒畅的嗝,被风拉长了好几拍,停顿在蓝天里,快乐不宅,在出离。停车场旁站着一排小叶榄仁,开嫩绿的花,结深绿的果,熟透了,就自由落体,一地一地渐渐老去的橄榄兄弟,被日晒一点一点,皱起了皮,俯身,用耳朵听,噼里啪啦的,像欧巴桑在喝啤酒“话仙”,比谁当年更勇。“好汉不提当年勇”,能提的,都是理想中的勇。
理想不好吗?有人说这也许也是妄念的一种。不过,念头如风,寒热暑湿,是脑袋里的轮转的四季,清凉和止息是彼岸,我们在此处生活,就地努力。
“心为法本,心尊心使,中心念恶,即言即行,醉苦自追,车轹于辙。心为法本,心尊心使,中心念善,即言即行,福乐自追,如影随形。”《法句经》卷首如是说。心之所向,无所不往。最终都要回到这颗心,在刹那的喜怒哀乐俱中,尝试安住。
“曾经拥有”和“天长地久”,你怎么选?
小时候,有个广告词记忆犹新,“不在乎天长地久,只需曾经拥有”,印象是钻石品牌的广告。人在没有找到自我的时候,很容易被外界左右干扰。一个“无常”就足以把天长地久打入虚妄,而所谓的曾经拥有,又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念头,以假乱真,自说自话。不过,也不是非要事事都上升到真的层面,那样的生活如果没有切实的日常,容易陷入虚无主义的轻飘飘,为自己的不作为、不敢为觅得一处自诩的避风港。那是怯懦,不是面对,是逃避,不是接纳。时刻警醒,要深入红尘,又要扯脱欲望,就在一来一回中模糊混沌,等待时光的静置,沉浊,澄明在上面,清晰起来。
女朋友知道我喜欢花,经常直播买花的时候会多加一份给我。好看的紫罗兰多头玫瑰,用一夜的时间绽放,也只一夜时间,就低下头来。想着是不是路途劳顿缩短了花期,于是在花店看到白色的多头,抱着这下肯定可以多开几天的心情,欢天喜地的请君同归。
依然是一夜的怒放,依然只用一夜的时间,就低下头来。
看着她们耷拉的脑袋,和那初见时的傲骨清雅相比,落差太甚。自是有些幽微的难过。我明了,这是执著惹的烦恼,一意孤行,企图让花的大美多留驻一些。太阳太烈,玫瑰娇贵,因缘聚散太快,曾经的拥有,转瞬成为伤逝的缘由,变化太快。
于是自问,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”曾听过有人目睹鲜花艳丽的盛放,会生起“不安”的心情,大概也是这样的矛盾和纠结吧。洒脱,是我们渴望自己能够持守的品质,“做到”却比“说说”难了很多很多。不过怀揣难过的当下,我仍然庆幸能够目睹它们最美的瞬间,与它们生命顶端的模样“同在”。“曾经拥有”,并不比“天长地久”更容易承受,都考验这颗心地的功夫。短暂的得失之间,犹如疾风骤雨,要有瞬息万变的坦然跟随和顽强复原的弹性和强韧。长久的你来我往,更如习练,要与惯性做反方向的制衡,时刻回到原点,不忘初心,不负诺言。
都很难,伴随“得到”,总要付出一些什么。
曾经拥有,和天长地久,对于“快乐”和“幸福”的渴望,其实都不够。如若能让这一颗心不断充盈,不断增肌,就都有存在的必要,也有失去的必要。
说了这么久,搞得好像可以选择似的。
夏天,还是康乃馨更适合长相守。
不过,遇见心水的多头玫瑰,还是会忍不住。
我是“忍者神兔”。
佛陀的开示,“忍辱,是让心从恶法中解脱的最佳方式。”在阿姜查的解释中,“忍辱”是说在困境中保持稳定,确实领会和消化痛苦的经验,了解它的因,并放下它们。
不断练习,持续习练。
夜鸭、皮卡皮卡、唐小鸭,它们来家里过暑假
这个暑假,家里很是热闹,小苹果邀请了她的好朋友们来家里做客。有体育课教练送的掉了钥匙圈的“皮卡皮卡”(皮卡丘),苹果说是她的妹妹;姑婆送的“夜鸭”,苹果说它是晚上不睡觉来保护大家的“夜晚的鸭”;参加活动阿姨送的“唐小鸭”,苹果说它是“皮卡皮卡”的好朋友,因为它爸爸去福州出差了,于是寄住在我们家;两只小狗狗,是组合玩具套装里最爱的小件,套装里的两个娃娃送给了她喜欢娃娃的幼儿园好朋友。
每逢要出门的时候,她总要收拾“行李”,带上锅碗瓢盆,或亲手制作的便当,给她的一众好友吃饱饱。正午十二点,需要帮“唐小鸭”敷药,因为它的一只脚得了奥莉薇说的“痒痒脚炎”,需要热敷一只拖鞋,才能好。太阳大的时候,要搭上“帐篷”(类似于书的腰封的玩具包装),或者在垫子的阴凉处“避暑”。下午的时候,要给好朋友们置办一桌美味的下午茶。
洗澡的时候,有四只Kitty一起泡澡,分别叫“clean、书书、小浴缸和yummy”,它们头上带着有特异功能的蝴蝶结,兼具游泳衣、游泳帽和游泳镜的三种功效。一起澎澎的时候,她会出各种考题,检视妈妈我有没有把四个小朋友的名字牢记在心。颠过来,倒过去,非要让我记得滚瓜烂熟才可以。
晚上散步的时候,月亮高挂,她问,“妈妈,为什么我走到哪儿,月亮就跟到哪儿?”我说,“动的是我们,不是月亮。”于是一个突发奇想,“所以月亮和太阳是导航咯?”我觉得很妙,“它看着我们在人间的迷宫里,左转右转、撞墙长包。”
牵着她的手,一起看月亮,“所以呀,要有月亮的高度和视角看这个世界,那才能少走很多弯路。”苹果接上我的话,“走不通的时候,就换个方向咯。”我笑了,“该撞的还是得撞。”小妞叉腰,“谁怕谁啊!”
每天电话,都会问候她的朋友们。这个夏天,家里很热闹。
玫瑰、荆棘、花苞
那天参加一场线下的分享会,插画师阿润抛出了一个问题,引来现场的伙伴们踊跃分享。“在你现在的生活中,什么是你的‘玫瑰’、‘荆棘’和‘花苞’?”
大家大多把“玫瑰”视为热爱,把“荆棘”视为阻碍,把“花苞”视为希望和力量。这自然是很好的解答。
在我看来,“玫瑰”、“花苞”、“荆棘”都长在一起,是同一个东西的不同面向。犹如一颗橡实的种子,蕴含一整颗橡树全部生命的基因密码。它们在不同的时空呈现出不同的模样,或瑰丽如玫瑰、或难耐挑战如荆棘、或无限期许如花苞,它们是一味的、一体的,只是因循我们的需要而改变它的出场装扮,都是为我们而来。
也因为它们会相互转化,所以不一定非要严格界定它们的属性和归类,它们都可以是考验,也可以是褒奖。
上帝赐予我们的挑战,应是怀抱着我们能够胜任和解决的相信的,所以如若生活的难得太过分了,那就是那份“相信”太巨大了。
除了接住,投入,度过,没有别的办法。
这也是最好的办法。
玫瑰、荆棘、花苞,我在我的园地耕种,它们在我的园地调皮捣蛋,玩耍嬉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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