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每次喝完酒后,第二天总会起得很早,这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个规律。这后来,没次想要早起的时候,前一天就会去喝点酒。喝不了太多,半斤多点就足矣。
昨天正准备出去吃晚饭时,老朋友打来了电话,就在寝室楼下面,说是想我了。当然这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,嘻嘻哈哈的,不那么让人相信。她们也不像我,有如此真挚的情感,常会突如其来的想起某个人。说是老朋友,这一两学期也很少见面。也不用经常见面,只是想见的时候能见上一面,就挺知足了。
下楼时,阿姨也在门外面,手揣在兜里。她们两个撑着伞,我看着有些湿漉漉的地面,才发现下着一点小雨。阿姨问我不冷吗,冷倒也不太冷。冬天的雨稀疏疏的,和冬天的太阳一样,没有威力。
她们俩一人给了我一颗糖,这一颗糖像是一颗糖,又不像是一颗糖。女生身上常会带一些糖,时常会从口袋里或者包里拿出来给别人分享一颗,这是男生没有的糖口袋。花不多的钱可以买一大包糖来吃个饱,但好像又不是那个味道。
前两天冬至时,别校的两个兄弟来找我,我和曦哥带他们一起去吃过一家羊肉汤,味道很棒,吃得很满足。我便带着她俩去喝羊肉汤。在桌子上等上菜的时候,我对她们说,其实前两天我来吃过,吃过又想着再来。Tom说了句,现在都好像没有吃过后想再去的店了。这话说得好有诗意,我暂时性地沉陷进去了,当时没有说出来。等羊肉汤出来的时候,我发现味道没有那天的好。羊肉没有那天的劲道,没有那天浓郁的膻味儿。Lily说是人不对吗?这说得我也无言以对。
现在又想起那句话,“现在好像没有吃过后想再去的店了”。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,去的都是不同的店,也不是每一家店做的都不好吃,只是没有太让人惊艳,大多都寻寻常常。有些店去过一次就够了。就像这家店的羊肉汤,第一次来的时候,他给了我鼻子,眼睛,口腔,舌头,胃,脸,大脑的满足感。他惊艳到我了,让我吃过后还常常回忆。但是第二次来的时候,那些感觉都淡了,不仅是当时的感觉淡了,还消散了我对第一次吃的时候的美好回忆。多么残酷的现实,多么遗憾的结局。有些人,见过一次就够了。
?随后,我们喝了点酒。虽然羊肉吃得不如意,但酒还是喝得满足了。先来了一瓶江小白,她们说是兑点什么饮料,就拿了个雪碧。一人倒了点就没了,不过瘾,就拿了瓶牛栏山。她们俩还玩起了十五二十,想叫我一起玩。我拒绝了,我这杯子里的可什么都没兑,承认自己玩不起可以少遭很多罪。她们一个酒量很不错,没过多久一瓶牛栏山也没了。要不是时间有些晚了,要不是我肚子喝饱了,再来一瓶,估计她俩也造得完。
当时店里就我们一桌,我们大声说话喝酒唱歌,当时怡然自得,没有多想。现在想来,在老板娘那里,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不良学生,是不良男青年,不良女青年?会不会觉得男生喝点酒无所谓,女生也这么能喝会不会不太好?你们会不会也这样觉得?
其实我以前是这样觉得的。中小学的时候,跟孔夫子学过礼,会认为喝酒的女人都是坏女人,会抽烟的女人也都是坏女人。那时候想着,她们好好的,为什么会喝酒呀,会什么会抽烟呀,多不好呀!后来见多了,才发现比喝酒抽烟不好的东西太多了。与某些东西而已,喝酒抽烟伤所伤害的身体算得了什么。现在时代不同了,喝点酒也没事,她们要喝就喝吧,我不会拦着,我只会和她们干下这一杯。是吧,对待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一个人来面对,不是一个女人,不是一个孩子,只是单纯的一个人。
喝了酒后,她们也和老板娘聊聊天。老板娘是四川德阳的,老板是黑龙江的。我心里想,难怪这羊肉这么大一块。老板娘人也好,给我们切了一盘橙子。她们俩不停地说着谢谢,从老板娘给我们端锅,打蘸料,端菜,她们俩就不停的说着谢谢。
吃过后也十点过了,外面依然稀疏疏的下着几颗雨。雨倒不要紧,这风吹起来,冷得人精神。三个人顶把伞,稍显狼狈的回了学校。
一进寝室楼,阿姨在拖地,我手揣进兜里,倚着墙和阿姨唠嗑。阿姨问我是不是喝酒了,我很诧异,隔这么远,不应该问到酒味儿吧。我说稍微喝了点,问阿姨怎么知道我喝了酒。阿姨说我眼睛都是红的,叫我在楼下等酒醒了再上去,然后说要给我冲了杯蜂蜜水。我说自己没醉,就喝了点,不用不用。还是走过去,从阿姨手里接过来蜂蜜水。哎,温和的蜂蜜水是真香。阿姨让我坐在她的位置上,她又接着拖地。
?阿姨问我是不到外面耍朋友去了,我说和朋友到外面耍去了,不是耍朋友,就是高中一个班上的同学。阿姨又说,是高中耍起的朋友。我还没醉,阿姨还想套我话,可我也无反手之力了,只能照实说那是高中同学,考来了成大的就我们三个,就一起出去吃了个饭。
阿姨问我喝了多少酒,我说我们三个喝了两瓶,我就喝了半斤多点。阿姨说,喝的两斤白的啊?喝这么多我可着不住。我说有瓶是小的,一共就斤二两,她们两个兑的雪碧。阿姨说白酒我们以前兑的红牛,兑红牛可能要好点。和明白人聊天就很舒服,她不会一味的书喝酒不好,少喝点酒,反而会很理解你,给你冲上一杯蜂蜜水,这才是理想型呀。
另外一个室管阿姨也很有意思,年轻时候开过麻将馆,做过生意。上次午后,出着太阳,我和庄本铁影扫脸进寝室楼,阿姨在门口守着我们。我和庄本铁影把手上刚刚捡到的银杏叶递给阿姨时,发现阿姨手上有个纹身。
庄本铁影一脸惊奇地说“阿姨你还有纹身啊!”
只见阿姨右腿往后跨一小步,左脚往前的小阶梯上一蹬,便俯身把左小腿上的裤子一提,露出一个大一些的纹身,说一句“哪个没有年轻过嘛!”。
近十一点了,陆陆续续的还有些人进来,有的不自觉,没有扫码;有的自觉的扫码了,却没有把口罩戴好,小声嘀咕一句“又来了个新的”,让我听到了,我叫他把场所码拿来我看看,进寝室把口罩戴戴好。
阿姨拖完地,问我那同学是什么专业的。我说是法学院,商学院的,我是文学院的。阿姨说成大还是挺好的,问我成大的动漫专业是不成大最好的。我不了解,没有回答上。她说她孩子明年高考了,想考成大的动漫专业。我很诧异,怎么孩子就高考了。她说她四十岁了。我说还以为她才三十岁。说着她又去给我加了点热水,我接过杯子,触碰到她的手指,皮肤有些干燥粗糙了。
拿着杯子回寝室,熊大正好在我们寝室,品那瓶子里剩的一些冰梅酒,我说年轻人少喝酒,不如喝点蜂蜜水。随后和熊大开了几个纯洁的荤段子便上了床去。隔壁老王要和我甜蜜双飞,飞到出生岛。
熄灯前,我还大声坐在床上玩,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,发觉情况不对,我们寝室从来没有敲门声,钥匙就插在门上,我立马闭嘴。进来的是阿姨,问我酒醒了没有,让我下床的时候小心一点。阿姨走后,我朝曦哥眨下眼睛得瑟。这样就挺好呀,当一个学生,在教室有老师关心,在食堂有嬢嬢关心,在寝室有阿姨关心,谁都不是理所当然的,感知吧、反应吧、主动吧,哪怕是一点一滴。
今天早上醒来六点过,出寝室时七点刚过吧,楼下的阿姨还是她,现在要连着上二十四小时,也挺不容易。去食堂买了杯豆浆,便在学校散散步。天还没有亮,雨已经停了,风被冷得没有什么力气。校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,一个接一个的小白龙送他们去通往他们想去的地方的地方。我手里握着暖和的豆浆,他们的早饭吃过了没。
走在张澜大道上,路灯不知道天还没有亮,一排接一排的都灭了。只听到刷刷的声音,我望不清他的模样,只是有个黑影应该拿着扫把扫地。我低头看见原本浪漫的落叶,此时和着昨夜的雨水沾在地上,我将空的豆浆杯子夹在腋下,双手揣进兜里。他的早饭吃过了没?已经很冷了,雪还是不下的好。
?有时候总会或多或少的有些苦恼的事,与其一个人闷在房里,倒不如出去走走,在一个不该出现的时间,出现在一个熟悉的地方。
天渐渐明了,也绕到了寝室楼下,透过玻璃门,看到阿姨还是一个人坐在里面,阿姨也还没有吃早饭吧。我没有直接进去,转角过去有家卖早餐的小店,在门口便听到了里面豆浆机的声音。老板正在把早点放在蒸笼里面,见我今天这么早,也很是诧异,他说豆浆要等一两分钟,其它的还没有热。
走进门,我把豆浆递给了阿姨。阿姨说了“谢谢”,我也说了“谢谢”。
盲爷墨水不要钱的,只是费点烟酒